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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比总是牵动人心——不论是球迷,教练或是球员。1949年的蒙得维的亚德比,佩纳罗尔在上半场就以2-0的比分领先了同城对手乌拉圭民族,中场休息后后者竟直接拒绝上场。
蒙得维的亚德比是不列颠群岛之外拥有最长历史的德比,两队于1900年首次交锋,而这样的怯懦行为也是空前绝后的。赛后,佩纳罗尔的球迷欢欣鼓舞,将这场比赛戏谑称为“对手落荒而逃的德比”。佩纳罗尔的中场大将阿尔西德斯·吉贾(Alcides Ghiggia)曾在1950年世界杯中打入制胜金球,他一直认为这场比赛的结果如有神佑:“那一天一直在下雨,但是裁判一判定我们取胜,太阳马上就出来了。”
激情支配
德比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德比强大的情绪感染力甚至会令沉浸在比赛中的专业人士感到震惊。1992年3月,前凯尔特人主教练利亚姆·布拉迪(Liam Brady)承认:“我之前从未想象到来到这个城市会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紧张感……这件事(凯尔特人和流浪者的比赛)是如此重大,而且每天都感受的到,这种震撼真是难以言喻。”
人们普遍认为德比是得名于德比勋爵,这位爱好赛马的贵族将1780年5月4日在埃普索姆进行的一次赛马比赛命名为德比。多年来,“德比”成为重大赛事的统称。地理位置相邻的两个对手之间的重大赛事则称为“本地德比”。
渐渐的,我们省略掉了“本地”。还有一小部分人认为德比这种说法来源于阿什伯恩的忏悔节足球赛,该比赛在德比郡举行。人们都认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德比是特伦特河畔德比:比赛双方是诺丁汉森林和诺茨郡,第一次对垒是在1866年的3月23日,最终以0-0告终。
关键时刻
150年后的今天,德比依然牵动着球迷们的心,不过如今的德比多被宣传为紧张刺激,双方拼个你死我活的大赛事,让人们相信比赛中即将发生的事情比新一季的《权力的游戏》还要精彩。
经过几十年,全天不休的体育赛事播放将德比这一概念重新定义并放大,媒体营销也逐渐形成了熟悉的模式化。为了吊足观众胃口,电视台播放着精彩时刻的剪辑片段。回想一下2011年欧冠半决赛中莱昂内尔·梅西(Lionel Messi)晃过来了皇马的后防线,或者韦恩·鲁尼(Wayne Rooney)在三个月前的曼市德比中为曼联打入的倒钩进球。
那些令人难忘的胜利或失败也在向人们展示着。2001年米兰6-0狂屠国际米兰,依然是蓝黑军团球迷心中的伤痕。这次惨败还衍生出一句玩笑话,只有教皇去世时才能击败米兰(意大利俗语用来形容“概论极低”)。实际上,在米兰德比中,国际米兰胜77场,败75场。不过红黑军团看起来总是赢下关键比赛。最令国米球迷难以释怀的失利莫过于2003年欧冠半决赛,因对方在圣西罗球场的“客场”进球而惜败。
蓝黑军团的球迷大可以模仿爵爷亚历克斯·弗格森(Alex Ferguson),2011年10月曼联在老特拉福德球场6-1惨败曼城,弗爵爷愤怒表示:“我们在比赛的前四十分钟压制了他们,完全压制了他们。”
尽管没有一个客观科学的尺度来衡量激情,但是也很少有能够超过博卡青年的球迷的了。2015年5月,博卡青年在南美解放者杯的比赛中与死敌河床狭路相逢,这也是11天内两队的第三次较量。比赛中,博卡青年的球迷向四位河床球员喷洒了自制的包含辣椒和酸的喷雾。
有种说法是球迷们宁可不要冠军也要德比的胜利,不过在拉齐奥与罗马的比赛中似乎不再如此了。正如John Foot在《足球》一书中所写:“许多球迷会说,自己宁愿放弃争冠也要看到德比的胜利,有些人真的这么认为。”
参加过数次德比的球员来到演播室分享自己的经历。回想起2006年利物浦0-3不敌埃弗顿的比赛,杰米·卡拉格(Jamie Carragher)承认自己当时迫切想要参赛而谎报了自己的身体状况,然后遭受了职业生涯以来最大的耻辱。“我不得不忍受了六个月之久,”他说。“在下一次德比中,我踢了所有移动的物体。”
半神…和猪
德比中总能涌现出许多英雄人物,同时也塑造了反派形象。哈茨的苏格兰前锋John Robertson在80年代和90年代对阵希伯尼安的德比中打入了27粒进球,将永远被哈茨球迷尊为神一般的希伯尼安克星。对诺茨郡的球迷而言,2月12日则是永远的查理·帕尔默日,因为这名后卫球员在1994年2月12日与宿敌诺丁汉森林的最后一场联赛的较量中打入了致胜一球。
格雷姆·索内斯(Graeme Souness)至今仍是加拉塔萨雷球迷心目中的传奇人物,1996年土耳其杯决赛中,加拉塔萨雷战胜费内巴切夺得冠军,这位教练直接将队旗插到了费内巴切的球场中心。
这其中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当属Rex,一只德国警犬,被多特蒙德的死忠球迷奉为英雄。在1969年9月的鲁尔德比中,Rex可能是被沙尔克过于夸张的进球庆祝激怒了,径直冲入球场咬了沙尔克后卫Friedrich Rausch一口。可怜的受害者事后回忆到:“我一转身就看到一条狗狠狠咬在了我的屁股上。”中场休息时打了破伤风针,之后Rausch重回赛场继续战斗。直到现在Rausch身上还有一道4厘米长的疤痕。
已经过去的事件和争议还会被人们再次提起,重新讨论。曼市德比中就有这样一个令人难忘的惨烈时刻,罗伊·基恩(Roy Keane)的凶狠铲断直接断送了阿尔夫-因格·哈兰德(Alf-Inge Haaland)的职业生涯。
每一次尤文图次对阵国际米兰的意大利德比之前,媒体都会重温1998年4月那场意甲中的点球,当时两队正在争冠的白热化阶段,罗纳尔多在禁区内糟尤文后卫犯规,但是当值裁判并未判罚点球。这一事件甚至惊动了意大利议会,右翼议员Domenico Gramazio试图攻击左翼议员Massimo Mauro,后者是一名前尤文图斯球员,不停地称前者为小丑。后来Gramazio被传达员强制约束才避免了冲突。
同样的,一提到罗马德比就不得不说2007年保罗·迪卡尼奥(Paolo Di Canio)在为拉齐奥打入一球后作出的那个法西斯举手礼庆祝动作。
路易斯·菲戈(Luis Figo)在2000年的金球奖上险胜齐达内,但在葡萄牙之外,他却面临着一系列麻烦。2002年11月的西班牙德比中,巴萨球迷愤怒地向菲戈扔了一个猪头,认为他离开巴萨转投皇马是可耻的“背叛”。
我们vs他们
其实本质上,这些针锋相对都是关于“我们”与“他们”的对抗。在一个忠诚常常被践踏的社会中,德比给了我们一个珍贵的机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从而定义自己的身份。
“我们”与“他们”之间的差别是多种多样的。流浪者与凯尔特人的敌对其实是新教徒与天主教徒的矛盾。巴塞罗那与皇家马德里的敌对则可以追溯到西班牙内战的悲剧性历史。在维也纳,奥地利维也纳与维也纳快速的对垒则源自阶级的冲突。
上世纪二十年代,奥地利维也纳代表着中产阶级。教授或医生组织起一支由知识分子,学生和商人组成的球队——并在咖啡馆中完善着自己的足球哲学。而维也纳快速于1898年建队,当时为了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他们称自己为第一维也纳工人足球俱乐部,之后迫于政府压力才改为现在的名称。
在塔林,科罗拉和塔林利华戴亚的德比中充斥着民族主义者。科罗拉的球迷大多数是爱沙尼亚人,而且一般是右翼,他们将塔林利华戴亚看做外国俱乐部——塔林利华戴亚拥有不少俄罗斯球员,由爱沙尼亚的俄罗斯民族支持着,老板则是乌克兰商人Viktor Levada。
不过有些敌对就来的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了。利物浦和埃弗顿是死敌,但是找不到任何民族,社会,意识形态或宗教的内在动因。城市的北部是蓝色的,南部是红色的。但要知道,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许多球迷们还会同时支持两支球队,这在今天看来是不可思议的。
传统来说,人们普遍认为国际米兰的球迷比AC米兰工人阶级的支持者们更加富有,但是调查研究还没能发现两队球迷之间明显的社会或政治不同——除了米兰的老板西尔维奥·贝卢斯科尼(Silvio Berlusconi)。还有珀斯光荣和惠灵顿凤凰之间的远距离德比,两家俱乐部相距3270英里远,一开始他们的德比只是个玩笑,但2011/12赛季两支球队对澳超联赛第三名的争夺令双方的敌对严肃了起来。(珀斯光荣3-2取胜,并最终拿下了澳超冠军。)
为名正言顺而战
在某些德比中,一家俱乐部会声称自己是城市中真正的“主队”来获取道德优越感。埃弗顿前主帅大卫·莫耶斯(David Moyes)就曾把埃弗顿称为“群众的球队”。
“我们”是永恒的,“他们”却随着时局的变化而发生着改变。特伦特湖畔德比总是被人们忽视,有一部分是因为诺丁汉森林与诺茨郡已经很久没有比赛了。诺丁汉森林队受到他们著名的前主帅布莱恩·克拉夫(Brain Clough)的影响,现在怒火已经转移到了德比郡身上。
德国最古老的慕尼黑德比也已经淡出人们的视野。拜仁和慕尼黑1860俱乐部在1902年首次交锋,但如今慕尼黑1860已经降入德国第四级别联赛,两队鲜少相遇。尽管慕尼黑以外很少有人会这一德比,但他们的每次交锋都能引来超过一万一千名球迷的到场观战。
霍茹夫交通与AKS霍茹夫的对战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波兰火爆一时,人们将其称之为“西里西亚圣战”,如今也几近消亡:后者在1990年与另一家俱乐部合并,降入第七级别联赛。现在霍茹夫交通与萨比利斯成为新的对手,人们称之为“大西里西亚德比”。
传统规则
我们离不开德比,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当今社会,我们背井离家去追求爱,金钱抑或好天气,德比无疑能帮助我们记住自己的根在何处。我们会反复以充满仪式感的方式暗示自己这种联系——Roy Hattersley是一位谢菲尔德星期三俱乐部的支持者,他认识一个球迷甚至不吃培根,因为培根的颜色会让他联想到谢菲尔德联俱乐部。
如果你的家乡没有德比,那么你可以效仿阿德莱德联和墨尔本胜利,自己创造一个德比。这两队的德比源自于从前南澳大利亚与维多利亚州之间的激烈冲突。目前这两支球队的战火只在2006年燃起过一次,当时墨尔本胜利的队长Kevin Muscat掷界外球时撞倒了坐在场边的阿德莱德联教练John Kosmina,之后Kosmina愤怒地扼住了Muscat的喉咙。
赛后,当事球员和教练都公开道歉,但Kosmina似乎还艰难维护着自己可怜的自尊,说:“这项运动历史悠久但缺乏足够的传统,我们其实是在开始形成一种传统。”
“如果我80岁时能再回到这里就太棒了,如果我能活到80岁。我会和‘Muskie’握手,然后看着场上的某个球员为了当晚的奖杯讲另一名球员踢伤。”
(翻译:王思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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