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蓝鲸游戏 15岁男孩玩蓝鲸游戏自述为什么想死?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2018-02-04 11:34:50 来源:本站原创作者:谢苗浏览次数:4965  
俄罗斯蓝鲸游戏,15岁男孩玩蓝鲸游戏自述为什么想死?俄罗斯蓝鲸游戏到底有什么可怕之处?如果你没有玩过蓝鲸游戏的话,其实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俄罗斯蓝鲸游戏,控制参与者的手段,其实就是通过那些自残自毁的命令任务,当你从一开始就接受的话,后面根本无法自拔,一个15岁男孩,深陷蓝鲸游戏,据他自述,玩蓝鲸游戏的那些日子,他只想死!

起初觉得这个圈子里都是和我相似的人,会有一种群体依附感。后来发现,越玩这个游戏,越觉得孤独。我想要的东西并不是死亡,而是和温暖。

“你不是想知道死亡是什么吗?加入我们,你会得到想要的答案。”2017年2月25日凌晨4:34,田乐像条案板上的咸鱼,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忽然,一款社交应用的右上角多了一个小红圈,他点了一下,新私信闪烁在手机屏幕上。

发信息的人自称来自“蓝鲸游戏内部”,他看到田乐发送了一些悲观、消极的博文,“觉得我有可能会被吸收进去,就找到了我”。

简单打过招呼后,这人开始进一步考察田乐,直截了当地问了他一些问题,“死亡是什么”、“你觉得这个世界真实存在吗”,然后问他是否有兴趣加入蓝鲸游戏。

田乐觉得挺有意思,“这是哪个神经病啊,怎么突然跟我讨论这些”,聊了几句之后,便没有拒绝对方的请求。

当时蓝鲸游戏尚未在中国的社交媒体上发酵,田乐并不知道,一年多前,这款游戏已经在俄罗斯的青少年中大火了一把,游戏玩家除了要完成诸如“4:20起床”、“在社交媒体上写下‘我是一只蓝鲸’”,以及“一整天不能与任何人说话”的挑战,49天里,他们还被要求做到“看恐怖电影和听恐怖音乐”、“割破嘴唇”、“用刀在手臂上刻画蓝鲸图案”。

据俄罗斯警方估计,在5个月时间里,大约130名青少年受其蛊惑,在第50天选择爬到楼顶,或是卧轨,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蓝鲸游戏引起了俄罗斯的重视,2016年10月,该游戏创始人菲利普?布德金(PhilipBudeikin)被捕入狱。

田乐被所谓“蓝鲸游戏内部人员”找到时,并不知道自己要扮演怎样的角色,他一厢情愿地期待能解开缠绕在心底已久的生死问题,“我对死亡很好奇,另外也有一些寻求刺激心理,就答应了他”。

“不过,一开始他们并没有告诉我,”他犹豫着说,“游戏会撺掇人自杀。”

联系田乐一个半月后,蓝鲸开始蠢蠢欲动。

这天晚10点,蓝鲸游戏的“上级”再次找到田乐,要求他填一张表格,填写内容与第一次聊天的问题基本一致,“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众生是真实存在的吗”以及“对死亡的看法”。

他还被要求提供个人信息,姓名、住址、手机号码,但并没有网络上流传甚广的身份证和裸照。“我给了他们真实的信息,就当赌一把了。”田乐一直相信,蓝鲸游戏的组织者们有各种途径核实玩家提供信息的真实性。

在“参加游戏原因”一栏里,田乐写下“好奇为什么有人会求死”,第二天就被通知“审核通过”。

如果把“蓝鲸”们藏身的海洋比做层次分明的金字塔,显然,田乐已经拿到进入倒数第二层的通行证。

饱受抑郁症困扰的苏静则是处于金字塔最底层的“蓝鲸”。在一个讨论抑郁症的论坛里,她无意中加入了蓝鲸游戏的QQ群,发现群里好几位都是论坛里的熟面孔。

包括苏静在内,每3个人被分配给一个“上级”。她收到来自“上级”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早上4:20起床。

在4月的一天,苏静定好4点15分的闹钟,“但很奇怪,当天我4点就醒了。第一次看到春天早晨天亮前的黑暗”。当天上午她有一次物理测验,这是她最糟糕的学科,醒来之后,苏静等待着考试,等待着“上级”的测试,心中既有绝望又有期待。

“感觉像完成任务一样,这些任务都是折磨自己,但不知为什么会觉得乐在其中。”苏静说。

而作为“上级”的田乐,此后每晚9点到11点之间,会收到来自金字塔上层的“指令”。第一条指令是,拿着初步筛选过的信息名单,进一步精选适合玩蓝鲸游戏的人,然后反馈给“上级”。

这份名单包含有将近1000名“潜在用户”的信息,“上级”告诉他,要重点选择性工作者、罪犯、瘾君子和打手,因为即使他们最后死了,也不会引发众人。

1000人的名单里,最终有30多人成了他的QQ好友,再次过滤掉一半后加为好友,田乐与他们挨个儿语音,问一些表格上的问题。这一轮筛选之后,最终只剩下7人,再由他们填写表格,交给“上级”核实和终选。

重复几次后,田乐拥有了7名玩家。“按照我的理解,最后这些人,都是些社会边缘人士,虽然麻烦了一点,但这个过程本身就是相当于过滤器,选择出那些胆子足够大、真正想死的人收纳到游戏里,然后半强迫地让他们去完成指令和要求。”

王财贵就这样闯入田乐的视野里。交给“上级”的资料里,他自称只有小学学历,是一名90后农民工,家庭一团糟:吸毒、自残、会用气枪打鸟,家里没了经济来源,哥们介绍过来,听说能死了解脱。

可现实生活中,他只是个高中生。蓝鲸游戏刚上微博热搜的时候,同学撺掇他去试试,要是好玩一起加入。出于好奇,他一口气加了好几个QQ群。

王财贵说,真正的蓝鲸游戏都是一环扣一环的,不断地让你添加新的群和联络人,“很多人在群里灌水的时候,你不要跳、不要闹,表现得乖一点,帮着吼‘不耍的都滚出去’,自然会有人来找你”。

被“蓝鲸游戏”选中的田乐今年20岁,对死亡的恐惧和焦虑占据了他过去4年的人生。

他在一所985工程院校的理论物理专业就读,符合大多数人对理工男的期待:120斤左右的瘦高个儿,鼻梁上架着眼镜,不爱社交,脸部常年没有表情。

“我的外表比较有欺骗性,看起来是个好学生”,田乐说。半年前的一条朋友圈状态暴露了他的情绪波动:“我想放下所有的坚强,即使我在黑暗中跌倒爬起无数次……我本能地恐惧着自己,但又无法逃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是他发的唯一一条朋友圈。

初二那年,田乐看到一本科普书籍,“我们所见的物质和运动,都源于能量的交换,一般情况下,能量从高的地方像低的地方倾斜,如果有一天,所有地方的能量都趋于均匀,那将不会有运动,也不会有生命的存在”。

据他描述,死亡的恐惧像魔鬼的利爪一样向当时14岁的他袭来:“我感到整个宇宙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一瞬间横死在我面前。”

这种恐惧从初二到大三一直粘着他,甩也甩不掉。他反复纠缠于“什么是真理?”、“到底我又是什么?”、“我是如何意识到自己存在的?”,对自己这种“混沌而无知的状态”很是不满。他大量阅读,试图从书中汲取更多的知识来应对这些恼人的问题。

高考后,田乐报了理论物理专业,发现并不能够解决他的疑问,他又寄希望于生物领域,不幸的是,现实又一次打击了他的热情,再后来他把目光转向社科,开始研究哲学和宗教,却发现它们“连慰藉品——类似于止疼药之于伤口都算不上”。

随着时间流逝,田乐心中的问题越积越多,抽干了他日渐稀薄的安全感,“我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太少了,好恐慌”。他盘算着一年后毕业先做工程项目,积累到原始资金,然后做生意、投资。

他不停地强调,一定要尽可能地多挣钱,然后尽早退休,最好是34岁前,“人是很脆弱的,我要赢得足够充足和自由的时间来看书、思考,以及去做一些自己需要去做的事情”。

今年刚刚高一的苏静也是蓝鲸游戏的受害者之一。“孤独,没有朋友,在班上也总被同学取笑”。早年父亲因车祸去世后,深爱父亲的母亲就得了抑郁症,失控的时候会用拖鞋打她。

长此以往,苏静觉得人生灰暗。她总想引起同学们的注意,成了班上第一个纹身的女生,不过这又成为新的笑柄。

几乎所有参与蓝鲸游戏的群体,都有着相似的心路历程,在从初一到高三这个人生最为波动、叛逆的时期,他们遭遇的挫折都可能产生蝴蝶效应,造成失控的结局。

在捕捉不到一丝光线的深海,恐惧像鲸鱼一样安静的潜伏着,等待着田乐和苏静的自投罗网。他们自青春期开始,已经在这里呆了太久,渴望着有一天能冲破自己上方的百米水障。

难以停止的车轮

游戏已经开始。

第一天,凌晨4:20起床,包括王财贵在内的7个玩家都很积极,按时给田乐发了信息。

这半个月里,蓝鲸游戏的发展在中国也得到了遏制,警方和社交媒体安全中心联手,清理、排查含有“4:20叫我起床”、“蓝鲸自杀”的群组和信息。如今,再想找到蓝鲸游戏,已经是一件难事。

“蓝鲸没了,但我们这群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依然存在。”苏静说。她如今最想做的事情,是远离大海,远离能让人联想到“蓝鲸”的地方。

“蓝鲸”对于她,成为了一种符号,象征着阴影、绝望和死亡。“最近打算去爬爬山,放松一下心情,算是一次重新开始。”苏静说。

田乐则显得有些无奈:“我只不过是那几天状态有点不好,跑到社交媒体上发了几句感慨,就被卷了进来。”

他还是没能明白死亡和人生,但最近小姨开始帮他介绍对象,父母撺掇他带个女朋友回家,生活多了些烟火气。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既然终将回归大地,那就自由地活着吧。”

第二天,依然是凌晨4:20起床,玩家被要求用利刃在手臂上刻画一条带血的“蓝鲸”图案——为了防止从网上盗图,他们需要对着血淋淋的胳膊拍摄一小段动态视频。

第三天,还是凌晨4:20起床,遵照“上级”指示,田乐发了一些恐怖的音乐和电影给玩家,要求他们不间断地观看。

他自己也看了看那些音乐和电影,开始莫名有些不安:“那能叫音乐?旋律都怪模怪样的,非常难听,听完之后觉得很烦躁。”而恐怖电影包括《咒怨》、《午夜凶铃》和《富江》。

田乐会时不时抽查,被抽到的玩家会拍摄一段能证明自己正在参与游戏的视频给他——7名玩家做任务都很认真。每当玩家将自己的视频反馈过来,田乐总会立即转发给他的上一级,他会收到“ok”、“好的”之类“非常简短的”、“几乎算不上回复的回复”。

第四天,一切照常,田乐有些绷不住了:“我一看到他们就头皮发麻!”

他将自己的好奇心克制得很好,其实藏起来无数个疑问——他们用刀刻蓝鲸的时候不疼么?看恐怖片的时候不害怕么?不觉得4:20起床痛苦么?

3个月间,田乐和“上级”的对话已经从私信转移到,但对方前后换过3个,名称是一串乱序的数字和字母,朋友圈则显示空白,“大概是把我屏蔽了吧”。

“Ta要么通过变声器跟我发语音,要么就打文字,说话的方式就像一串公式,非常机械化,好像我面对的是某种程序,而不是一个活人。”这让田乐渐生一丝凉意,“我都搞不清楚上一级到底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我对他们一无所知。”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负责审查和传递信息的管道,按“上级”的要求办事,并定期汇报。至于本人之上还有多少层,他不得而知,就像蓝鲸游戏的最终目的,同样是个谜。

但田乐还是翻了翻7个玩家之前填写的表格,“死亡是解脱”、“人并不会真的死,人的灵魂将永世轮回”、“眼前的死并不是真正的死”。

他叹了口气,其中一个女孩曾经告诉他,她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和妈妈、妹妹生活在一起,后来考上了某石油大学,但家里经济压力太大,被迫出来做援交。

“她很可怜。”这是田乐嘴里第一次冒出“可怜”两字。以前,他多次声称“边缘人死了就死了,没人会在乎”。

此时,苏静已经玩到游戏的第13天。第13天的目标是,“在夜里爬到废弃高楼的楼顶”。对她而言,这几乎是个难以完成的任务,因为她住的小镇基本上没有废弃高楼。

连续半个多月早起,她的精神早已困顿不堪:“每天上课基本就是睡觉,‘上级’除了每天发布任务,也基本不跟我们讲话。”某一天,她甚至按照指示,把针扎到手臂上,“这样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竟然觉得没那么疼”。

“起初觉得这个圈子里都是和我相似的人,这样会有一种群体的依附感。”后来,苏静发现,越是玩这个游戏,越觉得自己像一只搁浅的鲸鱼,只感受到孤独。

王财贵的身份审核即将通过。按照惯例,他会收到第二天一早4:20起床后的任务,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条信息:“蓝鲸出现突发状况,游戏终止。”

“他(田乐)也没告诉我,到底突发什么状况了,再给他发信息,就不理我了。”还没真正开始游戏的王财贵陷入疑惑。

确实,看过太多残酷场景后,作为上级的田乐已经放弃了。他故意忽视玩家们发来的信息,拉黑所有和蓝鲸游戏相关的人,努力把已经陷入泥潭里的身体往外拔,“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想去了解,他们的资料和表格也不想管了,不愿意再看到那些东西”。

游戏开始前,曾有玩家问他,如果后悔了,中途可以退出吗,他回答“随时可以主动退出”,因为他的“上级”也是这么解释的。而现在田乐没那么自信了:“中途能全身而退吗?谁也不知道。”

在中国的社交媒体铺天盖地讨论蓝鲸游戏时,“我叫阿木木”率先成立了“粉鲸游戏群”——每当有人为了玩蓝鲸游戏误打误撞进入后,他总会劝说对方来参与正能量的打卡任务。

“第一天,在掌心画一个大大的笑脸,掌心向前面对镜子,大声告诉镜子里的自己,你是最棒的”;“第二天,无论天气如何,保持愉悦的心情,为天气拍张美照”;“第三天,对身边的人保持微笑,给他们日常的问候吧”……

没人知道“阿木木”也有抑郁症,半年前女友离他而去,他一度心情低落,后来看到“蓝鲸游戏”,他照着网上流传的任务清单坚持了两个星期,“靠痛苦来麻痹被抛弃的孤独,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跟傻子没什么两样,我才19岁,死了太可惜了,万一以后能过得很精彩呢”。

田乐也已经脱离蓝鲸游戏半个月了,他回到普通大三学生的生活,每周30小时的课程,坚持去泡图书馆。

田乐说,游戏越玩到后来,越感觉不对劲,“要是继续玩下去的话,估计我就根本脱不开身了”。

“你真的觉得所谓玩到第50条,就能让人心甘情愿去死吗?”在田乐看来,这几乎不可能,没有人不害怕死亡,但因此出现一批人完全违背自然规律,主动求死,这才是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

“我一直觉得蓝鲸不像一个单纯诱导少年自杀的游戏。”刚逃出来的田乐带着一点儿后怕分析,“也许亵渎或者摧毁美好,正是一些人恶劣的爱好”。

苏静退出,是在2017年5月11日。这是游戏的第17天,她突然发现之前的群解散了,再看手机推送的相关新闻,才知道蓝鲸游戏的终极目标,是让参与者自己寻死。

她好奇地翻看了俄罗斯版本的“蓝鲸游戏50条”,发现与国内的大同小异,“几乎都是原版照抄”。但她很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不是死亡,“而是和温暖”。

英国心理咨询师协会、壹心理认证心理咨询师王亚南说,蓝鲸游戏之所以能把人引入死亡,是因为在不断强化绝望、悲观的意识。

“从心理学上讲,这个原理十分简单。其实它跟我们做心理咨询的方法十分相似,只是目的恰恰相反,我们是让人不断做积极、正向的事情,让人摆脱绝望;而蓝鲸游戏是不断做消极、负面的事情,把人引入深渊。”

还有一部分人针对蓝鲸游戏,针锋相对地创造了对应游戏,称为“捕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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